赘婿第680集。
8月中旬，
黄河以北已经陷入巨大的混乱之中。
继完颜宗翰、
完颜娄室下忻州、
代州后，
稍作调整，
女真人西路军驱赶着数万百姓与俘虏，
将兵锋推向龙城。
太原东面以郭药师的常胜军为先锋，
完颜宗望率领的西路近十万大军在威慑济南之锋未作攻城，
而是在郭药师的带领下，
直线往西南方向插入，
大军快速进入济南、
大名、
东平三地之间的中央区域。
女真人兵锋滚滚而来，
一路摧枯拉朽，
东路军在突破燕京、
突破河北三镇后，
一路上几乎不见停留，
沿途上的武朝军队或是被迅速击溃，
或是在防线都还没有组成前就被大军甩在了后头，
此时又已经进入局势微妙的境地，
眼下在这周围戍卫济南、
大名、
东平等地的厢军，
以及威武、
威胜、
武瑞等三支军团组成的大军共20余万，
都已经随着战局的开始被调动起来，
正呈犄角之势围向女真的东路军，
气氛肃杀，
大战眼看着又是一触即发，
宁毅随着武瑞营来到东平才不过三日，
坚壁清野的状况也才刚刚运作起来，
大战已经逼到眼前了。
这大战的节奏并。
除非是武朝决定了，
而且源自女真人。
一旦这20多万军队再稍作迟疑，
完颜宗望的东路军就将突破大名、
东平一带，
直入中原腹地了。
但所谓的一触即发，
对于局内人来说，
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官话。
完颜宗望的东路军以郭药师为先锋，
从他的前锋部队威慑济南，
引而不发开始。
这方圆数百里范围内的整个局面，
就已经完全被女真人控制住。
说起来是三个方向上囤积了武朝的20多万大军，
实际上打起来谁敢出动还真难说得紧。
三个方向上的军队大多在扯皮，
棣州***后，
谁也没有做好硬战的心理奠基，
但女真人就要从包围圈大摇大摆地冲过去了，
一切都来得太快，
哪怕对宁毅来说都是如此。
5万人去守寿张县，
你对面可是宗望跟郭药师的十万人，
无论如何，
二少这次我都没办法买你赢啊，
夕阳彤红，
宁毅压下手头的事情，
与秦绍谦拿着酒肉走出了院子，
在附近的草坡上看着远处的军营说话。
秦绍谦喝了一口酒。
至少有20多万呢。
大名梁中书。
济南张幼擎那帮人是什么德行我不好说，
打仗我也不懂。
但你若真信了。
我就送你4个字。
哦。
立恒有何见教？
风林火山。
孙子兵法呀。
撤退转进，
其疾如风，
迂回包抄其徐如林，
劫掠钱财，
侵略如火，
友军有难，
不动如山。
草坡上，
秦绍谦愣了一阵，
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阵子才道，
那我怎么打啊
是啊。
但不管怎么样，
去总得去的。
不管怎么样，
我也想与完颜宗望郭药师这等当世名将较量一下。
秦家两兄弟一文一武，
往日里在外做官，
但由于秦嗣源对宁毅的看重，
偶尔回来时，
双方的来往还是有的。
秦绍和秦绍谦将宁毅视为乃父的同道，
甚至是衣钵传人之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算是朋党甚或是家人，
关系委实不错。
但这一次，
女真人来得迅速，
宁毅才刚刚北上，
秦绍和陷于太原，
秦绍谦也已经要去寿张，
直面完颜宗望。
无论如何，
这感觉就终究让人有些复杂。
秦绍河口中虽然说得轻描淡写，
有着对战当世名将的豪迈。
宁毅也知道他有本事，
但武朝对于将领的掣肘原本就深，
他作为武瑞营的都指挥使，
可以统军打仗。
但对于军队的最高管理，
反而属于他头上的文官，
也就是现在的东平府经略安抚使。
像秦兆河，
虽然是文官，
但他镇守太原，
反而对太原的军队有着最高指挥权。
而秦绍谦不光上头有着能够说话的文官，
他真正统领武瑞营也不过一年时间。
兵不知将，
将不知兵。
对于军队的管理，
还根本没办法深入这支大军的方方面面。
就算因为秦嗣源这个强势老爹的照拂，
文官对他的制衡稍微少些。
要说他就能带着武瑞营这支军队挡住女真十万大军，
那也是任谁都没法相信的事情。
秦绍谦自己当然也不见得有信心，
但是事到临头，
作为军人便不再多想了而已。
宁毅自然也是明白的，
说了之前的几句，
两人喝了一会儿酒。
秦绍谦才开口问道，
立恒觉得这次大战结果如何？
若是打输了，
我们得赔多少钱才能了事？
2少觉得只是赔钱吗？
黑水之盟也是赔钱。
女真20万人占不了我们的江山吧？
黑水之盟，
辽国已迟暮，
拿了岁币就满足了。
女真刚刚建国，
正在进取之途上，
所以很难说，
而且这几年做死的事情做得太多了。
秦绍谦沉默半晌，
看着宁毅，
我是武人，
只打仗，
立恒，
你是文人。
跟我阿爹一样。
懂大局。
你真觉得到这一步了？
远山迟暮了，
两人以往虽然交情不浅，
但这次刚刚见到几天，
事物繁杂，
也没有很多时间闲聊。
但到了此时。
酒助弹性，
秋风吹过来时反倒多说了好一会儿，
宁毅将酒壶给秦绍谦递过去，
随后开口道，
我不确定。
不过有些东西是一家之言，
可以瞎聊一下。
这几天里，
这边来了各种消息，
不光是金人打到哪里了，
也不光是坚壁清野的事情。
从女真南下开始，
各地的反抗就没有停过。
先有周童，
周宗师率领70多人刺杀完颜宗翰。
然后河北三镇有个小县城叫双河。
县令杜永年为了掩护5000多人撤离，
带着300多人吸引女真人的注意力。
他们藉由地形与500多女真骑兵苦战了两个时辰。
全军覆没以后，
杜永年被俘。
待到完颜宗望座前，
对方看他英勇，
跟他说几句话，
杜永年从头到尾对宗望破口大骂，
最后被枭首示众了。
倪一面说，
一面喝了一口酒。
然后是河北古山寨，
本来是个匪寨。
但是你知道。
很多人家人还是在山下的村子里。
女真人过去的时候把村子屠了，
山寨里有100多人，
在寨主王诚的带领下埋伏女真大军直冲本阵，
一次冲锋全死了。
王诚之后，
杨威镖局总镖头杨孝在遣散镖局伙计与家人后，
孤身行刺完颜宗望。
他是周童的弟子之一，
同时有绿林大豪何望带着10多高手，
同样是刺杀宗望，
这几天的时间，
这类消息零零总总。
就没有断过。
我让手下把它们编成故事，
拿去说了。
2少听了以后。
觉得如何好啊？
都是英雄。
国武朝能有这些人，
尚有希望。
秦绍谦微微肃容，
拍了拍大腿，
表示尊重。
不。
正是出现这些人。
代表这个国家的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宁毅也有了三分醉意，
手指在空中挥了挥。
这些英雄的出现，
意味着武朝开国以后，
在积极方向上积累的红利，
已经被前人完全挥霍光了。
秋风霍霍，
草坡上像是泛起了微微的波浪，
晚霞的褪去，
使得傍晚的凉意渐渐升上来了。
但对于两人来说，
这倒都不是什么问题。
宁毅说完之后，
秦绍谦想了想，
却是轻声嘟囔。
虽然有点儿不懂。
但开国红利那东西不是早就挥霍光了吗？
挥霍完后就开始动国本了呀，
晃。
2少信因果吗？
身边几个女人是信的，
我嘛不信这东西。
秦绍谦拿起手上戴着的一串珠子，
晃了晃。
伙记得立恒也是不信的吗？
我信凡事有因便有果，
不信因缘果报。
哦，
有何不同吗？
是个算学题。
宁毅喝了酒，
想了想。
远处的军营和院子里已经渐渐亮起灯火。
人的痕迹汇聚在这垂暮的天色下。
过得好，
半晌，
他才继续说起来。
我们每个人做一件事情，
必有因果，
这当然是没错的。
大的方向上，
我们杀张觉，
让女真人觉得我们懦弱，
觉得我们懦弱，
开始来打我们。
你杀了一个人，
他的家人要找你报仇。
而在小的方面，
秦相以往做的事情，
在二少你面前说的话，
你看到的东西，
导致二少你现在的性格，
女真人来了，
虽然知道未必打得过你，
也不会选择逃跑，
那是当然。
每一份因果的出现，
计算起来当然很复杂，
但我们每做一件事，
甚至一句话，
一个动作，
都会导致其它的一些事情，
一些影响。
这个果有些是积极的，
有些是消极的。
问题在于，
因的出现在每个人的身上是固定的，
而果的降临对每个人都是随机的。
秦绍谦皱着眉头，
明显的迷惑起来，
宁毅便拿着跟树枝在地上划了几个圈。
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假设一个社会上有10个人，
他们做好事也做坏事，
在这一天里，
每个人制造了一个正一，
一个负一，
那样就每样有10个了，
但是他们在一个整体的社会里。
每一个正一负一的降下都是随机的，
然后很有可能这个人能得到两个正一，
一个负一都不会有，
他走运了，
另一个人头上降下两个负一，
他就得倒霉，
也许是被人冤枉，
也许是遭人排挤，
而他的底蕴如果不够，
得到个负十都有可能撑不住的人就得死了。
秦绍坚吃着东西想了一会儿，
那也并非全然随意啊，
我杀了一个人，
他家人必然是找我报仇啊。
可因果的计算并非简单的加减，
每时每刻，
无数人的因都要交织在一起，
这就麻烦了你杀了这个的父亲，
他从小就没有父亲了，
被人欺负，
遭人白眼，
为了报仇，
他做了许多坏事，
为了杀你，
他也先杀了不少人练手，
但也有可能他被人欺负遭人白眼的时候，
有人怜悯他，
给了他好的生活，
化解了他心中的仇怨。
所有人的因果汇集在一起，
最后会降临在每个人的头上。
撇开天灾，
总量基本上是不变的，
像是有点儿意思，
那有红利什么的就有何关系，
我们制造音引出的国利，
对国家当然有有利的，
也有有害的。
国家是个庞大的体系，
通过这个体系的运作，
每一天他都会吸收这些因果，
通过法律之类的手段，
尽量将这些因。
均匀地降在每一个人的头上。
附近的亲兵点燃了火把，
在旁边燃起篝火。
宁毅敲打着地上的小圈。
国家建立之初，
人们都积极向上，
而且都经过了战乱，
知道安宁的来之不易，
居安思危，
不会轻易去制造那些损害国家的音。
也就是不做损害国家的坏事。
因为这个国家也年轻，
所有的制度都很敏感。
也会对这些事情迅速做出反应。
所以最初的那段时间，
国家是不断变得强大的。
但随着时间过去。
总有些人获得了很多正方向上的音。
成了地主，
成了大家族。
成了朝廷里的小圈子。
8月中旬，
黄河以北已经陷入巨大的混乱之中。
继完颜宗翰、
完颜娄室下忻州、
代州后，
稍作调整，
女真人西路军驱赶着数万百姓与俘虏，
将兵锋推向龙城。
太原东面以郭药师的常胜军为先锋，
完颜宗望率领的西路近十万大军在威慑济南之锋未作攻城，
而是在郭药师的带领下，
直线往西南方向插入，
大军快速进入济南、
大名、
东平三地之间的中央区域。
女真人兵锋滚滚而来，
一路摧枯拉朽，
东路军在突破燕京、
突破河北三镇后，
一路上几乎不见停留，
沿途上的武朝军队或是被迅速击溃，
或是在防线都还没有组成前就被大军甩在了后头，
此时又已经进入局势微妙的境地，
眼下在这周围戍卫济南、
大名、
东平等地的厢军，
以及威武、
威胜、
武瑞等三支军团组成的大军共20余万，
都已经随着战局的开始被调动起来，
正呈犄角之势围向女真的东路军，
气氛肃杀，
大战眼看着又是一触即发，
宁毅随着武瑞营来到东平才不过三日，
坚壁清野的状况也才刚刚运作起来，
大战已经逼到眼前了。
这大战的节奏并。
除非是武朝决定了，
而且源自女真人。
一旦这20多万军队再稍作迟疑，
完颜宗望的东路军就将突破大名、
东平一带，
直入中原腹地了。
但所谓的一触即发，
对于局内人来说，
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官话。
完颜宗望的东路军以郭药师为先锋，
从他的前锋部队威慑济南，
引而不发开始。
这方圆数百里范围内的整个局面，
就已经完全被女真人控制住。
说起来是三个方向上囤积了武朝的20多万大军，
实际上打起来谁敢出动还真难说得紧。
三个方向上的军队大多在扯皮，
棣州***后，
谁也没有做好硬战的心理奠基，
但女真人就要从包围圈大摇大摆地冲过去了，
一切都来得太快，
哪怕对宁毅来说都是如此。
5万人去守寿张县，
你对面可是宗望跟郭药师的十万人，
无论如何，
二少这次我都没办法买你赢啊，
夕阳彤红，
宁毅压下手头的事情，
与秦绍谦拿着酒肉走出了院子，
在附近的草坡上看着远处的军营说话。
秦绍谦喝了一口酒。
至少有20多万呢。
大名梁中书。
济南张幼擎那帮人是什么德行我不好说，
打仗我也不懂。
但你若真信了。
我就送你4个字。
哦。
立恒有何见教？
风林火山。
孙子兵法呀。
撤退转进，
其疾如风，
迂回包抄其徐如林，
劫掠钱财，
侵略如火，
友军有难，
不动如山。
草坡上，
秦绍谦愣了一阵，
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阵子才道，
那我怎么打啊
是啊。
但不管怎么样，
去总得去的。
不管怎么样，
我也想与完颜宗望郭药师这等当世名将较量一下。
秦家两兄弟一文一武，
往日里在外做官，
但由于秦嗣源对宁毅的看重，
偶尔回来时，
双方的来往还是有的。
秦绍和秦绍谦将宁毅视为乃父的同道，
甚至是衣钵传人之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算是朋党甚或是家人，
关系委实不错。
但这一次，
女真人来得迅速，
宁毅才刚刚北上，
秦绍和陷于太原，
秦绍谦也已经要去寿张，
直面完颜宗望。
无论如何，
这感觉就终究让人有些复杂。
秦绍河口中虽然说得轻描淡写，
有着对战当世名将的豪迈。
宁毅也知道他有本事，
但武朝对于将领的掣肘原本就深，
他作为武瑞营的都指挥使，
可以统军打仗。
但对于军队的最高管理，
反而属于他头上的文官，
也就是现在的东平府经略安抚使。
像秦兆河，
虽然是文官，
但他镇守太原，
反而对太原的军队有着最高指挥权。
而秦绍谦不光上头有着能够说话的文官，
他真正统领武瑞营也不过一年时间。
兵不知将，
将不知兵。
对于军队的管理，
还根本没办法深入这支大军的方方面面。
就算因为秦嗣源这个强势老爹的照拂，
文官对他的制衡稍微少些。
要说他就能带着武瑞营这支军队挡住女真十万大军，
那也是任谁都没法相信的事情。
秦绍谦自己当然也不见得有信心，
但是事到临头，
作为军人便不再多想了而已。
宁毅自然也是明白的，
说了之前的几句，
两人喝了一会儿酒。
秦绍谦才开口问道，
立恒觉得这次大战结果如何？
若是打输了，
我们得赔多少钱才能了事？
2少觉得只是赔钱吗？
黑水之盟也是赔钱。
女真20万人占不了我们的江山吧？
黑水之盟，
辽国已迟暮，
拿了岁币就满足了。
女真刚刚建国，
正在进取之途上，
所以很难说，
而且这几年做死的事情做得太多了。
秦绍谦沉默半晌，
看着宁毅，
我是武人，
只打仗，
立恒，
你是文人。
跟我阿爹一样。
懂大局。
你真觉得到这一步了？
远山迟暮了，
两人以往虽然交情不浅，
但这次刚刚见到几天，
事物繁杂，
也没有很多时间闲聊。
但到了此时。
酒助弹性，
秋风吹过来时反倒多说了好一会儿，
宁毅将酒壶给秦绍谦递过去，
随后开口道，
我不确定。
不过有些东西是一家之言，
可以瞎聊一下。
这几天里，
这边来了各种消息，
不光是金人打到哪里了，
也不光是坚壁清野的事情。
从女真南下开始，
各地的反抗就没有停过。
先有周童，
周宗师率领70多人刺杀完颜宗翰。
然后河北三镇有个小县城叫双河。
县令杜永年为了掩护5000多人撤离，
带着300多人吸引女真人的注意力。
他们藉由地形与500多女真骑兵苦战了两个时辰。
全军覆没以后，
杜永年被俘。
待到完颜宗望座前，
对方看他英勇，
跟他说几句话，
杜永年从头到尾对宗望破口大骂，
最后被枭首示众了。
倪一面说，
一面喝了一口酒。
然后是河北古山寨，
本来是个匪寨。
但是你知道。
很多人家人还是在山下的村子里。
女真人过去的时候把村子屠了，
山寨里有100多人，
在寨主王诚的带领下埋伏女真大军直冲本阵，
一次冲锋全死了。
王诚之后，
杨威镖局总镖头杨孝在遣散镖局伙计与家人后，
孤身行刺完颜宗望。
他是周童的弟子之一，
同时有绿林大豪何望带着10多高手，
同样是刺杀宗望，
这几天的时间，
这类消息零零总总。
就没有断过。
我让手下把它们编成故事，
拿去说了。
2少听了以后。
觉得如何好啊？
都是英雄。
国武朝能有这些人，
尚有希望。
秦绍谦微微肃容，
拍了拍大腿，
表示尊重。
不。
正是出现这些人。
代表这个国家的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宁毅也有了三分醉意，
手指在空中挥了挥。
这些英雄的出现，
意味着武朝开国以后，
在积极方向上积累的红利，
已经被前人完全挥霍光了。
秋风霍霍，
草坡上像是泛起了微微的波浪，
晚霞的褪去，
使得傍晚的凉意渐渐升上来了。
但对于两人来说，
这倒都不是什么问题。
宁毅说完之后，
秦绍谦想了想，
却是轻声嘟囔。
虽然有点儿不懂。
但开国红利那东西不是早就挥霍光了吗？
挥霍完后就开始动国本了呀，
晃。
2少信因果吗？
身边几个女人是信的，
我嘛不信这东西。
秦绍谦拿起手上戴着的一串珠子，
晃了晃。
伙记得立恒也是不信的吗？
我信凡事有因便有果，
不信因缘果报。
哦，
有何不同吗？
是个算学题。
宁毅喝了酒，
想了想。
远处的军营和院子里已经渐渐亮起灯火。
人的痕迹汇聚在这垂暮的天色下。
过得好，
半晌，
他才继续说起来。
我们每个人做一件事情，
必有因果，
这当然是没错的。
大的方向上，
我们杀张觉，
让女真人觉得我们懦弱，
觉得我们懦弱，
开始来打我们。
你杀了一个人，
他的家人要找你报仇。
而在小的方面，
秦相以往做的事情，
在二少你面前说的话，
你看到的东西，
导致二少你现在的性格，
女真人来了，
虽然知道未必打得过你，
也不会选择逃跑，
那是当然。
每一份因果的出现，
计算起来当然很复杂，
但我们每做一件事，
甚至一句话，
一个动作，
都会导致其它的一些事情，
一些影响。
这个果有些是积极的，
有些是消极的。
问题在于，
因的出现在每个人的身上是固定的，
而果的降临对每个人都是随机的。
秦绍谦皱着眉头，
明显的迷惑起来，
宁毅便拿着跟树枝在地上划了几个圈。
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假设一个社会上有10个人，
他们做好事也做坏事，
在这一天里，
每个人制造了一个正一，
一个负一，
那样就每样有10个了，
但是他们在一个整体的社会里。
每一个正一负一的降下都是随机的，
然后很有可能这个人能得到两个正一，
一个负一都不会有，
他走运了，
另一个人头上降下两个负一，
他就得倒霉，
也许是被人冤枉，
也许是遭人排挤，
而他的底蕴如果不够，
得到个负十都有可能撑不住的人就得死了。
秦绍坚吃着东西想了一会儿，
那也并非全然随意啊，
我杀了一个人，
他家人必然是找我报仇啊。
可因果的计算并非简单的加减，
每时每刻，
无数人的因都要交织在一起，
这就麻烦了你杀了这个的父亲，
他从小就没有父亲了，
被人欺负，
遭人白眼，
为了报仇，
他做了许多坏事，
为了杀你，
他也先杀了不少人练手，
但也有可能他被人欺负遭人白眼的时候，
有人怜悯他，
给了他好的生活，
化解了他心中的仇怨。
所有人的因果汇集在一起，
最后会降临在每个人的头上。
撇开天灾，
总量基本上是不变的，
像是有点儿意思，
那有红利什么的就有何关系，
我们制造音引出的国利，
对国家当然有有利的，
也有有害的。
国家是个庞大的体系，
通过这个体系的运作，
每一天他都会吸收这些因果，
通过法律之类的手段，
尽量将这些因。
均匀地降在每一个人的头上。
附近的亲兵点燃了火把，
在旁边燃起篝火。
宁毅敲打着地上的小圈。
国家建立之初，
人们都积极向上，
而且都经过了战乱，
知道安宁的来之不易，
居安思危，
不会轻易去制造那些损害国家的音。
也就是不做损害国家的坏事。
因为这个国家也年轻，
所有的制度都很敏感。
也会对这些事情迅速做出反应。
所以最初的那段时间，
国家是不断变得强大的。
但随着时间过去。
总有些人获得了很多正方向上的音。
成了地主，
成了大家族。
成了朝廷里的小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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